今天的阿飞依旧没动笔

感觉写得蛮爽快。

……算了，没啥可说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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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一、囚笼

　　黎拿着一个手提包，拉开一道地板上的闸门。

　　“前天才打扫完那辆车，应该没问题吧。嘶，千万要没问题啊。”

　　“嗯，三辆车，按照时间来算的话……大概……还来得及。”他缓缓走下楼梯，啪地拽了下一条灯绳。昏暗的黄色灯泡在天花板上微微摇晃着。紧接着，他关闭上方的门，又看了眼表。

　　他不顾地板上堆积的灰尘，直接盘腿坐在地面上，拉开手提包，拿出里面一个电脑，将电源打开。

　　他娴熟地滑动着触摸板，打开一个页面。屏幕上显示着被贴满反光铝膜的房间里，一个藏在门口斜上方墙壁上监控的画面。他来来回回调了几遍时间，数了数进入人数。六个人，分在三辆车里，听起来还算是合理的数字。

　　先锁一下门看一看。他按了下按钮。

　　紧接着，他又调开了自己安装的第二个摄像头，显示着门外的画面。他将画面放大，看了看停在外面的三辆车，以及那辆被自己抽干汽油停在路边以做诱饵的银色车。害。贴了车窗膜，这么说只能赌一赌了。

　　“喂，来看，门锁了。”他听见上面说，“我有种不详的预感，我们好像真小看这小子了。”

　　“外面留人了吗？你们这帮家伙不会一见死胡同尽头的建筑就全冲进来了吧。”

　　“我们不是可以随时求援……”

　　“笨蛋。不信你看一看，这里根本没信号。这里全包满了铝膜，而如果想全撕干净的话，黄花菜都凉了。”

　　“这小子躲哪了啊，他车就停在外面，他肯定跑不了的。咦，这里后面有一扇门。”

　　他听闻抬了抬眉，差不点没笑出声来。

　　一声枪声。他皱了皱眉。他看了看监控，是一个人拿手枪打中了大门的锁。

　　哟，还有枪啊，真不好惹。很可惜，你们这样除了增加清扫难度以外一无所成。

　　“不行，锁坏了还是打不开啊。这门还那么厚。这下感觉像完全锁死了。”

　　“那我试试这边。”

　　一个人撕开传闻中后面有“门”的铝膜，看见一扇简陋的木门。他拽了拽把手，锁了。于是，那人拔出手枪，砰一声打碎了门锁。

　　黎捡起一杆步枪，架在连通上方的缝隙处。距离不远，目标也没有太大的运动幅度。

　　开火。

　　1/6。

　　那人倒下的瞬间，木门滋滋地打开，几小点鲜血溅在了门后的另一层铝膜上，颜色活像染血的银色刀刃。那层膜用白色喷漆草率地喷着上下两个单词：“Wrong Exit”。

　　暗处的红发青年睁了睁眼睛，喉结动了动，把枪收进缝隙内。

　　“谁？”

　　守在旁边的另一个家伙大喊大叫起来。他在旁人倒下时抬起头，扫视着周围，却没有看到对手，或是任何有可能藏匿对手的地点。这让他恐慌起来。他先是摸了下门后的铝膜，覆盖着的是一面早就砌好的砖墙。在这里还被正常使用的时候，或许这扇门以前是通向某处的，但他并未有时间去想这些，仅仅想到了此路不通。于是，他赶忙回过头，蹲下身，试图查看起倒下人的状况。

　　黎再度扛起枪，从同一个角度开火。

　　知道危险还选择静止不动给人机会的家伙，怪不得在组织里只能混得一个弃子的地位。

　　2/6。

　　两个人交叉倒下，一个前倾，一个后仰，形成了一个不标准X的形状。

　　他再次收起了枪。

　　他瞄了眼监控。那个打破大门锁的人听见枪声慌了，但是忌于尸体所在地在凶手的射程范围内，并不敢于轻举妄动，而在想着自己能不能用手枪破开大门。他选择性地射击着门与墙接壤的地方，砰砰踹着厚重的大门。

　　这计策还不赖，只是稍微低估了对手。

　　他拿着步枪小跑到正对门口一段距离的位置，再次射击。

　　3/6。

　　那个人身子前倾，脸贴着大门，斜着倒了下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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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喂，月，我感觉你现在好像越来越关心那小子了。这不像你。”

　　“嗯？我以前不也会关心其他人吗？”夜神月这次没有回头看琉克的脸。

　　“但是以前，按我对你的了解，那是一看就很假的。这次感觉反倒没那么假。”

　　“因为这次确实没那么假。他在这个时间给我来电话，还开着车，必定是真的发生了什么突发情况。和以往与L的立场不同，如果他现在要是真出事了，我会很难办的。如他所说，要是他现在死了，‘我们俩一个都逃不掉’。”

　　“嘿嘿，但你也想杀了他吧。”

　　“当然，但不是现在。他几乎像L一样让人无法预判，但对我和与我的关系比L要清醒很多。清醒意味着看到的东西多，也就更不受控，也就更危险。”

　　“哦哦。你里里外外的老底被他翻出来的太多了。你不太喜欢。”

　　月有点反感这个说法。但他没有反驳，只是回过头看了眼琉克，又转回去了。

　　“嗯……月，我有一点想不明白。你现在对他来说到底有什么用啊？”

　　“啊，琉克，你真以为他是个献殷勤的后勤守卫吗？他才不是一个甘心当棋子的家伙。他的目标与我是一样的。他本身是一个活的吸血鬼。我在最初是他上升的阶梯没错，但他一旦决定找上我，不把我榨干净是不会松口的。我的底牌当然，就是他即便知道我的真名，也无法取走我的性命。”

　　“真有意思。但他现在已经察觉到你的不对劲了，他不会为了止损而提前杀掉你吗？”

　　“不会，因为他是个赌徒，琉克。而我会让他输个精光。”月说完后暗自挑了挑唇角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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　　“我明白了，你这个狡猾至极的小子。”

　　最后剩下的一个人是一开始骂别人没头没脑冲进来的家伙。

　　只听啪一声，一发子弹射到距离黎自己一段距离的缝隙内部。他倒吸了一口冷气。

　　“你这个小滑头，以为在地下室的四周跑来跑去，扛一杆枪射击，就没人知道你到底在哪躲着了是吧。一切还好说。只要你出来，交出文件，我也可以回去交差，我就不记这几个兄弟的仇，怎么样？”

　　咚咚的脚步声。第二发子弹打在离黎更近的地方。

　　“你们家那另一个黄头发的小少爷就是因为这同样的东西死了。你是个靠干脏活爬上来的，怎么也不应该是他那种自己命都不要了的正义人士吧。难不成是想复仇？如果是这样，你不觉得路有点走窄了吗？”

　　第三发子弹打破了地下室入口处的灯泡。

　　黎看了看脚边用于远程的步枪，绕过了它，摸着黑在后方捡了一支趁手的小手枪。他原本以为肯定用不上这个东西，只因为它的射程太短，瞄准性也实在是太差了。但此时此刻，他竟庆幸自己还是选择把它留在身边。

　　似乎是这一下发出了一点动静，外面一直绕着缝隙边缘走的人在他的身前停了下来。

　　“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的老底都是从哪里洗出来的。也亏你能干出这种事。翻了身就好好当好你的小贵公子，别去碰那些没用的东西。我还听得到这些破事，所以你也别忘你的资源都是从哪来的。对你的小清白家族感恩，知道吗？”

　　“嚯，资源是谁给的就应该为谁干活？”黎突然开口了，“你也怪不得能当一辈子狗腿子了。问题根本不在资源是谁给的，问题在他们既然给了你这个资源，他们不想给了还能不能要回去。”

　　他说完话刚反应过来或许该动一动身子。于是，他侧了下身。

　　紧接着，一发他仅能堪堪躲开的子弹射中了他脚边的地面。

　　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没射中，外面的人略微有点困惑。而就在这时，他犯下了致命的错误。

　　他低下头，脸朝着缝隙里看过去，对上了那双绿色的眼睛。

　　光是可逆的。所以，那对绿眼睛自然也看到了他。

　　黎在这一秒扣动了手枪扳机，正对着他的面门。

　　手枪比远程射击的步枪要野蛮得多，声音也粗糙得像是炸裂的水气球。那家伙直挺挺地倒下，失焦的眼球死后依旧紧紧盯着缝隙。四溅的血液有几滴崩到了红发青年的脸颊上。他感受到了温热的液体，于是拿左手食指擦了一下，但似乎只让脸上多了一抹指纹滑动留下的红印。

　　他放下手枪，转过身，背对那一屋子的尸体。他在此刻很静默，拿出口袋中的手纸，撕了一小片，慢慢地擦着脸上与手上的血迹。

　　“害，我早就不关心杰森死的事了，或许甚至从一开始就从没关心过，我也不知道。”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面墙前，在脑海里字字句句地整理着自己的思想，“像月那家伙还知道自己恨什么，爱什么，向往什么，但我总是看起来什么都没有的样子。他说，很多事不值得悲伤，而我却像从未发自内心悲伤过一样。”

　　但他知道，他的意愿从未浅薄到只剩复仇。无论是曾经被他吞掉的尸体，是杰森还是夜神月，都终归会是被他丢在身后的东西。

　　因为大家都走在自己的路上，人也都不过只能是彼此的过客而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