今天的阿飞依旧没动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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人格圈其实已退,型号全保真。置顶介绍暂时再放着。
混坑:太杂了而且易来回爬墙。

漩涡【短篇/随笔/半意识流】

或许人才是静止的那个,而世界是运动的。他如此告诉自己。而天空中的旋涡会吞噬一切。旋涡从世界诞生之始便存在了。它是盲目的,但会呼吸。旋涡的呼吸很粗重,与呼吸的植物动物,与呼吸的地壳潮汐一样可怖。它是死气沉沉的野兽,是不需要海洋的巨鲸。

 

与古人的心意互通本该是让人感到羞愧的事。数千年前的罪恶现在未曾退却。看上去过时的思想不过换了层皮,改装后依旧蛰伏于现世。人可以在蛋糕上涂上奶油,加上水果,但永远无法解决切开后内在的贫乏。自由是野火,人是短命的木质陀螺,一代代被迫旋转着,在成长中重走前人的旅途。

 

活着的事物可以将生命赋予脚下的土地,但活着的人也可以选择拿起屠刀。人是旋涡的帮凶,世界在死亡中重蹈覆辙,真正的生命从未踏足过这里。

 

“人在前进吗?人是顶着绝望前进的吗?”他问。

 

人是小的个体,人类是庞大的个体。或许他只是在需要外界来给他某个微小的凭证,意义或目标。

 

“你变了。”或是“人在改变。”

 

“你把自己和别人的努力消解得一文不值。你对别人与对自己一样残酷。”他曾听过一个人的话。但他回应说,这从不是残酷或严厉与否的问题。

 

他的标准从不是可以伸缩的弹簧。他从不用视角操控自己,视角是他想要挣脱的蒙眼的布。他并非自怨自艾的可怜虫,亦非善于鞭策自己的工作狂。他是一个渴求信标的落水者,需要看到一个实际存在的泡沫球,以能撑住他的身体,令他从水下的漩涡中浮起来。

 

“有实际存在的事物吗?”那个人问。

 

“有相对的。”

 

“那漩涡一定是不存在的。”

 

“漩涡比一切都更真实。”

 

那个人在害怕漩涡,他从声音与表情中看出来了,但他不害怕,他与漩涡为伍,只是厌恶着想要摆脱。

 

而漩涡之下的平凡像无时不刻即将塌陷的蹦床,艳得像烟火,边缘带着华丽的褶皱。他曾走在街上。商人在吆喝,人群嘈杂,小孩在玩闹,路灯的光亮是橙红色的。熟透的食物在空气中融化成馨香。他明明站在地上,却感到自己在漂浮,隔着无形的水晶玻璃观摩着一切融在景色里的人。

 

“我在这里。”他曾不得不这么告诉自己来确保自身的存在,“但又像从不属于这里。人是可以与漩涡为伍的吗?或许可以,或许浮标是存在的。是什么在让人类生活?平凡又为什么是平凡?”

 

因生活而生活,因平凡而平凡,生命本身的惯性从不是他所能接受的。那几乎是在把一个立体的事物压成扁平的饼状;把高傲的头砍下来,抛到泥土里;让尸块被火灼烧,灰烬是漆黑无机的,滋滋作响的油渗到空气里。

 

沉寂是无序的,但无穷是有大小的。他满意的答案是他从未想过的。

 

没有答案是一种自由吗?

 

他碰见过一个给他肯定回答的姑娘。她捧着书和电脑,有厚厚的镜片,但是眼睛很亮。“积极一点,这说明更好永远是存在的。”

 

他从未消极过,但这么解释下去很累。

 

姑娘鼓励的话给他的印象像是“砖缝里的小花”或是“坚强的平凡人”这种陈旧的素材。老套的青春选题,像是眼睛里只有红色的愤怒公牛,把莽撞地咚咚踏步当作前行。

 

“现在比以前生活得好,这说明努力至少有所体现。人在不断学习进步,也在明白世界的原理。别的不说,平均寿命,便利程度,娱乐项目都提升了吧。”

 

那模糊的图画在这句话中粉碎了。

 

奶油蛋糕上的花朵与水果是能吃的吗?也不完全。他看到的是一种外表上的变形,像是用工具把自己的内在不可变的成分强化放大,管理收束成分子一样稳定又混乱的系统。

 

“是这样。变成了人类意义上的更好。”自己一直在消解的事物消失了,而人类不变的前提未曾丧失。从他人口中说出来的话,与他在历史书上读到的像是完全不同的模样。

 

“相信一下吧 。别的东西也会更好的。”

 

他没有回应这句话。姑娘善意的揣测用错了地方。他说:“感谢了。”

 

他找到了浮标,但漩涡没有褪去。人是可以与漩涡为伍而不沉落其中的。那呼吸的庞大存在盯着他。他叹了口气,为自己披了件外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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